我想,写作终归是一件很虔诚的事情
繁花属于你们
我们不过是看花的眼睛

杂食,不定期更新,任何cp萌起来都会很长情,除雷点之外无洁癖
张智尧/朱一龙/林雨申
折颜/紫胤/楚留香/花满楼/谢衣/杨逍/周瑜/贾诩/唐青枫/杨戬/沈巍/银雪
以及萌点发动机陈浩老师

我希望你于万事伊始,先有喜欢,再论舍与得

【折颜X紫胤】【楚留香X花满楼】折子戏【章二十】鹊桥仙【张智尧水仙】

前文及避雷预警链接: 《楔子篇》《章一》, 《章二》, 《章三》, 《章四》, 《章五》, 《章六》《章七》《章八》, 《章九》 《章十》, 《章十一》《章十二》, 《章十三》, 《章十四》, 《章十五》《章十六》, 《章十七》, 《章十八》《章十九》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超时更新带来的超长一更,福利满满,恭喜两位公子好感度等级up~~~~~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推开门之后,楚留香一眼便看到花满楼,他却没有在床上躺着,而是扶着桌案站在旁边,一手按在自己颈间喘息着。手掌缝隙之下,赫然一片被掐出的青紫痕迹来。

张三离去之后,这个房间果真有人来过!

楚留香沉声道,“花兄,你现在如何?”

他虽看出花满楼并无生命危险,仍是快步走过去,拉开花满楼的手道,“我来看看。”

花满楼摇了摇头,松开手道,“我不碍事,方才我酒已醒了大半,有个人闯进来,想趁醉取我性命,已被我击退了。但事发突然,我也没能扣得下他。”

张三进屋,看到花满楼真的被人袭击,咂了咂嘴道,“真是奇哉怪也,这既没有人进来,也没有人出去,凶手去哪儿了呢?”

花满楼道,“他没有走正门。”

楚留香看过了花满楼颈间的痕迹,的确并无大碍,走到自己的床边将床板一拍,内里中空,霎时竟现出道暗门来。

张三惊道,“密道复壁?这你又是何时发现的?”

楚留香颦眉,淡淡道,“我睡在上面怎么会不知道,所以我让你不要出去,只是这道门却不是那么轻易能开的。”

说完,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青瓷茶杯,蕴了三分内力掷到门上,只听一声清脆,那门被撞开,里面倏忽射出三支冷箭来。

那力道准性,若是人进去,断然不能活着避开的。

众人悚然,经这一来回,花满楼的酒已经醒了不少,缓缓开口道,“不必追了,我知道凶手是谁。”

事发之时,六人均无机会去屋内刺杀花满楼,楚留香之前也去水手房看过,实实在在并未发现什么端倪。两下一结合,楚留香心中有了些计较,道,“看来,仍是位故人。”

花满楼点了点头,道,“是丁枫。”

他这话说出来,原本在仔细听着的张三与英万里几人叹了口气,张三道,“花公子看来酒还没有全醒,并不知道丁枫在席间就已经死了……还是我亲手放进棺材里的。”

花满楼听得一愣,他在酒宴时醉的不轻,从与金灵芝拼酒之后的记忆就模糊得很,的确不知道丁枫死了,但一个人无论怎样易容伪装,其身上的气息,步法,声音,必定是有迹可循的。凝神想了一下,花满楼摇头,笃定道,“我绝不会错认。”

这话听来虽然荒诞,楚留香却是体会过许多次了,死而复生之事,也未必就不能成真。楚留香淡淡一笑道,“我们去货仓看一眼便知,花公子这一门本领,我是不得不信的。”

货仓之中,丁枫的棺材仍在原处,里面的尸身却不见了。棺材之内,被人用朱砂写了一行血红大字:楚留香,这副棺材我留给你!

楚留香摸了摸鼻子,失笑道,“我倒不知道,他跟我有这么大的仇怨。”

张三啧声道,“难怪丁枫那时候一直跟香帅说要送他尸身回故乡,原来是怕我们把他跟船员一样海葬了。不过这时候用了假死药的话,的确没有人会怀疑。可惜了我们楚香帅,还以为冤枉了人耿耿于怀了那么久。”

然而楚留香想的却不是这件事。

丁枫从自己房间的暗道逃走,他不可能分身出来伤到勾子长。

如果英前辈没有跟自己去水手那边调查,白猎没有去照顾金灵芝的话。那勾子长受伤的事,嫌疑就脱不开身了。

棺材一共有六个,仅有六个。

楚留香眉头一皱,淡淡道,“你们有谁,见到勾子长去哪儿了吗?”


——勾子长不见了。

他房间的窗户正开着,他方才受了伤,血迹从门口一路蔓延到窗案上,正似他从门口一进来,就从窗口跳出去了一样。而窗外,正是粼粼海浪。

白猎跟金灵芝也已从房间出来,见到这般境况,失声道,“这勾子长竟然畏罪跳海了么?”

张三摇头道,“应该并不是……船上原本系了两条轻舟,如今那两条船却不见了。”

窗口不宽,正够一个人出去,勾子长平素总不离手的那个箱子,正方方正正的留在桌上。白猎过去伸手掂了掂,至少有三四十斤的分量,上面落了两把精致的黄铜锁,不知里面藏了什么东西,看平素勾子长的珍重模样,便让人觉得里面的东西价值连城,或许里面放着的,正是勾子长盗去的贡品呢?

开箱取宝这件事,更让人十分自然的想起楚留香来。

白猎便问道,“香帅去何处了?”

张三道,“香帅跟花公子他们到底舱的水手房看看,去了有一段时间了。这边若无线索,我们不如也到那边看看。”


底舱却已经让人再不想踏进一步。

遍地皆是鲜血,朱砂掌杀人的速度已经很快,但凶手似乎仍觉得不够迅速, 用兵刃将一众可怜的水手一一杀死,然后逃走了。不难让人猜出,他从花满楼那里逃离之后便来了此处,然后乘轻舟远渡,只留下客舱的六个人活着。

底舱里储备清水的木桶,也当然被破坏掉,横流一地,在这茫茫海上,饮水是比食物更重要百倍的东西。

这座船的操控复杂,海阔天带来了十七个水手,才能操纵如意,仅凭在海上有航行经验的楚留香与张三两个人,是断然掌控不来的。

加之饮水已断,情形几乎已成定局,船只顺水而行,却不知将飘往何处去?


一夜辗转,天终于渐渐亮了。

楚留香站在甲板上,遥望着天际破晓时候的朝阳,那红日冲破雾霭,露出朱红的希望般的颜色来。

至少目前船上这些人,不会再有被杀的风险。

花满楼的双眼不能视物,多听了一会儿才清楚底舱这一切,他走到楚留香身边,淡淡笑道,“香帅在看太阳?”

楚留香回眸看了花满楼一眼,点了点头笑道,“花公子怎么知道,太阳升起来了?”

“阳光照拂到身上,是会有感觉的。”花满楼迎着朝阳的方向伸出手,微红的日光将白皙掌心照亮,轻微一点暖意,“人在看不见之后,总会有自己的方式寻的到光。”

楚留香轻轻叹了口气,道,“花公子心中有光明,看到的自然是朝阳,我瞧着那个方向,想到的却不是那些。”

花满楼问道,“香帅想的是什么?”

楚留香道,“我在看阳光下的云层,这一半日天将会下雨,这对于我们现在饮水断绝的情形,可以说是个好消息。”

花满楼了然,笑了笑道,“楚兄眼中并非看不到阳光,而是看的比别人更远,更细。所以说一路与楚香帅同行,实在是十分的好运气。”

前路倥偬无际,两个人竟仍能做到气定神闲安之若素,同行到此刻,相知相近的心境,已胜过初识许多。

楚留香突然笑道,“其实我在海上也有一艘船,船舷下常年冰着一瓶波斯葡萄酒。现在想起来,心念的紧。等从这里离开,花兄可以与我同去尝尝,别有一番风趣。”

花满楼点头,笑道,“香帅都已经开了口,怎能不去?”


张三跟白猎拎了箱子过来,远远听着两人交谈,开口道,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还能想着喝酒的事,真不愧是楚香帅,眼下也没有更好的主意,不如香帅将这箱子的锁打开,给我们瞧瞧这里面的东西?”

楚留香接过箱子看了一眼,摇头道,“这锁我打不开。”

张三奇道,“这天底下,还有楚留香打不开的锁?”

楚留香道,“这锁是北京卷帘子胡同赵麻子所造,他的锁我打不开,我以为知道的人已经很多了。我看我们跟这箱子没什么缘分,就别强求了吧。”

他正说着,金灵芝和英万里也上了甲板来,远远的便听她说道,“早知道楚留香也有打不开的锁,当初金伴花就应该将那白玉美人装到柜子里,用这把锁锁了,看你还怎么偷去!”

——她竟也知道这踏月留香的典故。

这些人里面,英万里是个捕快,白猎是个侍卫,说起白玉美人的事来,总不见得太好看。

楚留香挑了挑眉,并不介意,淡淡笑道,“那必定是因为金公子不如金姑娘聪慧的缘故了。”

白猎将那箱子接过来,从靴中拔出一把寒气森森的匕首来,低声道,“不如让我来试试。”

楚留香凝眉道,“白兄是一定要打开这箱子不可?”

白猎点了点头,道,“这箱子是勾子长落下的,说不定有贡品的线索,无论如何,我都要打开看看。”

说完,他匕首已经抬起,手肘却突然被人托了一下,一转瞬的功夫,箱子已到了楚留香的手中。

白猎脸色变了变,道,“难道香帅……”

楚留香却已将箱子放下,淡淡道,“你们退开。”

箱子被放在甲板的角落,楚留香袖中的手指微动,凌空飞速弹了两下,将两道内力打出,他与箱子的距离不算近,那两道内劲竟然隔空将铜锁的锁芯震碎,丁零两声自箱子上坠落下来。

这一式便唤作“弹指神通”。

至于他所用内力是否有所依托?楚留香是否用了暗器?以他的手法,又有谁能看得见?

金灵芝的脸红了红,楚留香的的确确只说了打不开,却从未说过打不坏。

铜锁坠下之后,箱子发出极轻微的一声机簧响,自己便弹开了一道裂缝,有一阵几乎看不见的烟尘飘起,硫磺火药的味道,也跟着窜了出来。

花满楼急声道,“快避开这里。”

但他的尾音已经听不清。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,震得人脑海一阵蜂鸣,山崩地裂般的动荡让整个船只晃动起来,箱子所靠甲板之处,炸开一个巨大的破洞,连货仓都露了出来。无数颗霹雳雷火弹借着爆破之力弹开,流落到各处,各自炸裂起来。

形势刻不容缓。楚留香的目光看向露出一半的货仓,强忍眩晕大声道,“进棺材!”

在这些人中,英万里跟花满楼的听力最好,相应对巨响一类的刺激,也最为敏感脆弱,方才那一阵爆破,对他二人的影响强烈的多,一时半刻根本听不清身边的响动。

英万里尚能看到众人的动作,随着一同向货仓而去,花满楼却听不到楚留香说了什么。

金灵芝脚步停了一停,回头大声喊道,“花满楼,你快来这里!”

花满楼同样也没有听见。他只闻到一阵郁金香气息掠近,揽了他的手臂直进了货仓,爆炸声已然追近,楚留香推开一具棺材的盖子,拉着花满楼一并躲了进去。

等到棺材盖好,爆破声被隔开了不少,船早已碎裂的不成样,棺材也脱离了底舱,分别飘摇开去。

底舱虽然在水下,但几具棺材都在慢慢的浮起。

只有楚留香与花满楼的那一具,因为装了两个人的缘故,竟在缓缓沉没下去!

棺材并不小,但若放了两个人进去,可就绝不算宽敞,楚留香的嗅觉不灵,都能闻到花满楼身上淡淡的花香,温和沁人。他轻轻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,问道,“花兄,你水性好不好?”

花满楼的状况好了一些,能分辨出楚留香在讲话,却并不能听清楚,他用手轻轻按着额角,问道,“楚兄,你说什么?”

楚留香沉默了一刻,他的水性众所周知的极好,甚至能在水下打败水母阴姬,用的手段虽不算高雅,但却有效。

此时此刻,他并不知道花满楼的水性如何,他也无法想象,一个既看不见也听不清的人,被扔在水中会是怎样的体会。

但棺材里的空气已经耗尽,而且仍然在下沉,二人的呼吸有些急促,再深一些,水压恐怕会让棺材更难打开,眼前一片漆黑,楚留香当然也看不见。

片刻之后,楚留香轻叹了口气,说了声,“算了。”

他摸索着拉过花满楼的手,在掌心写了一个“等”字,然后顺着手臂按上肩,欺身过去。

他听声辨位可实在比不上花满楼,只能伸手抚摸过去,触碰到花满楼的脸颊,柔软,微热。

他突然发现,一个人若生的俊俏,不仅有双眼能感觉得到,碰到他的那只手,都能描绘出轮廓的好看。

楚留香凑过去,唇齿相亲,将一口气渡了过去。

花满楼显然是愣住了,僵在原地不知该怎样是好。

视觉和听觉皆不灵敏的时候,触觉就会分外敏锐,这种感觉,岂非与亲吻十分接近?

他花满楼二十岁生涯之中的独一次亲吻,竟被一个男人夺了过去!

日久之后楚留香回忆起这个吻,总不由失笑,那一刻他未存任何亵渎之心,也未曾将花满楼当成他从前遇到过的任何一个女子,所作所为也皆是形势所迫,他清清楚楚的知道,身边的人就是花满楼花七公子。

但却并不妨碍那种感觉,实实在在是太过美好了。


然而在此时此刻,楚留香还顾不上想这些,他反手将棺材盖推开一条缝隙,在海水大量涌入之前,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,从棺材缝隙中滑了出去。

缩骨功对于一个盗贼来说,是一项必修的技能,楚留香离开之后,又飞速将棺材盖好,在一旁向上托了一下,里面少了一个人,终于借力慢慢重新浮了上去。


棺材被盖好之后,花满楼的耳畔已经安静下来。他慢慢回想起,楚留香在他手上写的,应该是一个等字。

棺材已经慢慢开始浮起,离清晨的日光也不算远了。

他的心跳平复下来,缓缓放松了自己的心绪。

晨光已近,万籁俱寂。


评论(24)
热度(131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西窗凉月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