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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折紫/楚花】折子戏【章三十七】解连环【张智尧水仙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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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颜番外系列: 《一》, 《二》《三》 《四》《五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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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踪人口诈尸系列 感谢大家还记得我QAQ

楚花下线心魔上线.jpg,很希望大家能在凤凰背后窥探到那个影子呢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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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留香死后,花满楼大病了一场。

原本他在唐门解了毒,只须谨慎疗养,不日便可痊愈,奈何为楚留香引魂之时,早就伤了元气心火,加之亲手杀死挚爱之人,这份心伤终于耗空了心力气血,如灯烛之烬,回天乏术。

花家请了大夫,只查出是虚损竭耗之症,多则三五载,少则一二年,便会以心力枯竭告终。

待花满楼能够下的来床,已是半月之后。

花平同他说,自那日自己回家之后,便下了一阵暴雨,不远处的那座山不知何故的倒塌陷落,成了一片新丘,到了如今这日,怕是春草都已生了半寸,不见当时丝毫踪影。

花满楼未曾多说,只轻轻嗯了一声。

他与楚留香相识相知的过往,如今无可追溯,花家的人皆待他小心翼翼,更没有人追问一句,楚香帅去了何处,为何这许久来,再无消息。

唯有陆小凤这般颖慧人物,猜到楚香帅怕是出了什么意外,非死即伤。就算天地间再无人知晓楚留香的下落,花满楼,却一定是知情的。

甚至,带得这世间最为清正无瑕的公子,也随之一同耗尽了生命的华彩。

花满楼的身子但凡好些,便从毓秀山庄回了小楼去。

他仍是悉心经营着楼中的花草,只是待这一年春华谢后,夏尽秋深时,将花种一一收敛好,送与了街坊四邻。

小楼仍然夜不闭户,但七公子再不曾弹过琴。

这个世间,再不会有人踏月而来,和着泠泠琴韵,留下一樽白玉美人。

唯有往事最杀人。


楚留香死后又三年,花满楼心力耗尽,于梦境之中恬然而终。


万里之外仙境十里桃林,紫胤真人睁开了眼睛。

他依稀记得,自己转世之前,是在昆仑虚,眼下却来了桃林,要么是折颜接了自己过来,要么,这便不过是另一场桃花幻梦。

他缓步向前走去,便看到溪畔的案上,正摆着一盘残棋,一壶热茶。

却不见折颜的身影。

上一世,楚留香屡遭劫难,为难他的那个人身负法力,目的绝不会是楚留香,定然是在折颜身上。

今世想来,亏得花满楼取了楚留香的性命,才令那人的法术功败垂成,可依花满楼的记忆来看,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术法,究竟成功了几分。

但折颜前世片刻间便来寻了花满楼,想来就算有些伤损,也并不严重。

怕只怕万不要伤及了,墨渊所提的,镇着心魔的少绾命魂。

便在此刻,粉衣的上神正从屋后走过来,怀中抱着一坛酒,迎面看到了紫胤,轻咳了一声将酒坛藏到了袖后,道,“你竟比我想的来早了两天。”

笑容温和,衣衫素简,不再是先前煞气缠身的模样。他的眉目与楚留香的确有三分相似,只是多了分仙神的清冷,多了份超然的风韵。

这一刻,前世的过往纷沓而来,令人一时怔忡。

甚至连花满楼都曾遐想过,若两人在黄泉路上相见,该是如何的悲喜交加,自己又该如何同他算这笔,被独留尘世的陈年旧账。

但花满楼永远都不可能猜到,自己会和折颜,以如此的身份复见。

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。

但唯独仙神,仙神却是无情的。


那些翻涌在心底的情绪,如同被强行压下的惊涛骇浪,在紫胤真人的目光里,渐渐的平复成深邃的海面。

他转过了身,开口道,“既然上神已经无碍,紫胤便该告辞,回天墉城去了。”


并不是真的风轻云淡,只此一刻,匆忙到连心魔的事都忘记了问。

便在这时候,眼前的晨曦光影淡了,折颜已拦在他身前,温温和和的开口道,“我听人说,遇到事情的时候,总是回避无用,堵不如疏。”

他的手亦搭到紫胤肩上,轻声道,“这些年来,还在怨着我么?”

这话说出来,竟有了前世七分的模样,紫胤真人只觉得,原本古井无波的心,似是被人划开了一道缺口,丝丝缕缕渗出的,竟有些疼。

这种情感令人意外而又茫然,紫胤拂开了他的手,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,而是淡淡的回答道,“——岂敢。”


他是个疏淡却不迟钝的人。

此时此刻,他早已发觉,他被墨渊一行人诓去尘世走这一趟,甚至与一位上神的转世情愫暗生,绝非偶然。

他虽不明这其中关窍,但墨渊人等知而不言,是为利用,待折颜身死之后,仍留自己在尘世孤零,是为轻慢。

但以他却远无法与墨渊抑或折颜去计较这份轻慢利用,心冷之余,也不过淡淡拂袖一句道,岂敢。


“——呦。”折颜揉了揉眉心,心说自家道长果然是赌了气寒了心,虽然在心里已经排练了七八百回,但真哄起来的时候,却不若前世的楚留香那般顺手,这位上神有个改不掉的毛病,便是豁不出去,放不下来。

但他还是很快的伸出了手,做出了一个“请”的姿势,“我这里有茶,亦有酒,若蒙道长不弃,我们坐下聊聊吧。”


所以说辈分身家这种事,你在怎样弃之如敝履,它该在依然是在的,比如说眼下,折颜作了一个请字,紫胤便不好弃之于不顾,何况他的确还有些事,需要了却善终,他走了两步到案前坐下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将万般情绪都压下了,“折颜上神去昆仑虚的时候,见过了墨渊上神没有?”

折颜便同走了过去,给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醉,淡淡道,“没有,我不想见他。”

“为何?”紫胤颦了眉,有种不太安心的预感,“少绾的命魂可还安好?”

“呵,墨渊倒是什么都跟你说。”折颜应着,将一杯酒一口饮尽了,干脆利落的回答道,“不在了。”

紫胤愣了一刻,倘若少绾的命魂不在,那么折颜现在便已被心魔附体,那心魔究竟是何物,会对人造成怎样的影响,他并不确定,尽管现在看来,眼前人并没有什么别的不妥。

“你与我去昆仑虚见墨渊,别的事,都容后再议。”紫胤站起了身,也不欲与折颜深说。

“我若见了墨渊,免不得会打上一架,他先一阵受过重伤,修为大损,昆仑虚那些个弟子,更没一个拦得住我,此刻让我去见他,你确定么?”

“……”

紫胤没有立时接他的话,他早先便隐约觉得,墨渊同他说的,也不过是旧事的一部分罢了。他不动声色的问道,“那你又为何,定要与墨渊上神一战呢?”

“其一,是少绾命魂离去之后,令我想起来一桩尘封多年的旧事,其二,是他未经我允准,诓你去下界轮回转世,还逼你亲手杀了我,”折颜说着,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心口,仿佛还能回忆起两三分当时的痛楚来,淡淡道,“你说这一架,能不打么。”

若说这原本压在心底的事还能沉的住,怕只怕有人点了火来撩,令素来淡静的紫胤真人也瞬间冷了脸,一字一顿道,“折颜上神这话,是觉得自己十分清白么?”

“咳……”被冷气冻到的某只凤凰忍不住清了清嗓子,着实觉得心虚得紧,原本从容不迫的神情也撑不住,沉默了许久竟吐出一句话道,“……我原本也是有苦衷的。”

待这句话说完,某位上神终于抬了衣袖,给自己喂了一口酒,顺道遮住了面容,

——忍不住在内心腹诽了自己一万多次,这话说的,也委实太过跌份了。

但紫胤却仿佛并不愿与他深究,亦仿佛并不在乎他的解释一般道,“那么折颜上神再同我说说,关于心魔那件事如何?”

“……什么心魔?”

这话倒令折颜的的确确怔住了。

紫胤见他神情着实不似有假,默了许久,才将墨渊与他说的,关于少绾牺牲命魂封印心魔那件事,眼看着折颜的神色,从二月份的桃花结作了秋末时的霜棱,一坛上好的桃花醉被他掷在了地上,玉液琼浆洇了满地。

微风夹杂着湿润的桃花雨,在四季如春的桃林中零零落落。

有那么一会儿,两个人都没有说话,直到不知过了多久,才听折颜开了口道,“紫胤,你可知道,我其实,最厌恶翻旧账了。”

——厌恶。

似乎是无情无欲的仙神第一次表露自己的情绪。

像是掀开了厚重的帷幕,露出从不曾示人的自己。

但他却还是平静的说了下去。

“你想知道真相么?——我告诉你。”


“在当年,凤族与龙族,九尾狐族,本为三足鼎立,凤族虽然不喜群居,人丁稀薄,但因由半神半魔的独特血脉,灵力之强远非他族可比,父神一直对我族心怀芥蒂,他始终记着,我是半魔之身。”

折颜似是笑了,唇角的弧度却极为冷漠,那些年为了生存下去,自己做了多少牺牲,凤族又做了多少退让,他并不屑多说。

“后来,蚩尤一脉以始祖剑伤了父神,令他终于知道,凡人的力量,魔族的力量,即便蚩尤一族已被剿灭,他仍旧寝食难安,他的身边,也不允许有任何别族的存在,故而父神下令,令凤族继续远迁至魔界。”

“我却并不知道,那一处领地虽也算一方洞天,山谷之下却生有一种瘴气,久处其中,可令人灵智退化,沦为寻常鸟兽一般。”

“这件事,我并不知晓,统领魔界的少绾却不可能不知,即便身处魔界万年,凤族仍是她的故族,这才是,少绾反天的真正原因。”

“她甚至还将这瘴气引出,想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,也让天族自食其果。”

“可惜如此一来,天族无法招架,唯有凤族半魔之身可在其中穿行。父神便命我带领族中的全部将士出战,那些将士当时的确无碍,返乡之后,却会变得神志不清,失智返祖,少绾之所以兵败如山倒,便是不想再与同族相残,她重伤之际将此事告知于我,我才会同她一起,立誓反了天族。”

“然而彼时魔族已兵败,凤族将士被瘴气所染也成定数,她以命魂封印的,不过是我对这件事的记忆罢了。”

“我说我与墨渊之间有一笔旧账,是因父神魂归混沌已久,倘若那时候他将真相告知与我,我尚来得及救治族民,不至到今日,凤族衰微,近乎凋落。”

“但他却终归什么都没有说。”

“……至于心魔,呵,在父神眼中,我何时不是魔?”

这一番话,与墨渊当初所言大相径庭,紫胤并不觉得,心魔能让折颜编撰出这样一番话,当初墨渊的神色,也的确是有所隐瞒的。

然而这一切,总在哪里透露出丝丝缕缕的不对劲来,这一切原非紫胤能够指摘的,他却在折颜的叙述当中,忘却了身份地位之别,只思索了许久,才缓缓开口道,“折颜,我并非不信你方才所言,可我也觉得,墨渊上神并不会清白编造出心魔一事嫁祸与你。你是否想过,你们所说的这两件事,或许是共存的。”

折颜的眼底,有一寸光一掠而过,却并没有带起应有的涟漪,他摇了摇头,平淡道,“时隔数十万年,心魔究竟是否存在,我的确无法自证清白。但有一件事,却可以令你们所有人放心。”

“以我如今的修为,就算有心魔想要侵占我的心智,也需要足够漫长的时间。”

折颜说着,白玉酒杯在他手中打了个转,扣到桌案上发出清脆一响。

“——而我,却已经活不了几天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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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看到好多催更的于是今天抽空手机把之前的断章码平了

果然人需要压榨

本篇最后一次打楚花tag

这一章交代了超多前因后果,所以会有比较大量的叙述QAQ需要辛苦大家看完

但是后面会考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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