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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折颜X紫胤】折子戏【章三十九】醉吟商【张智尧水仙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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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颜番外系列: 《一》, 《二》《三》 《四》《五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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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折子戏更得慢,但是耐不住返工多,这章应该是重写的第三遍QAQ

双退休老人的感情戏揣摩起来太难

但如果仔细看过上下文,应该能够感觉到,折紫目前对对方的感情的认知和投入程度,都是有区分的~

依然是想替师尊揍凤凰一顿的一天~

至于大家所关心的心魔,它其实一直有出场,在字里行间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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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头降过了十里桃林,穿过鸟兽繁多的青丘,林木渐疏,开始间或有道路,有草亭,有茶摊,有行人,是人间。

不似仙界一日春秋度的人间。

从前仙家倨傲,寿数延绵,喜居仙界,鄙夷生死无常的凡世,从不介意一梦千年。

他们似乎天然的缺少紧迫感。

仙界一日,凡尘一年。

折颜知道,紫胤引他来人间,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和准备,若依他自己思量,则断不会如此的——仙家的确有些毛病,需要尘世人引着才知道改。

他停下了脚步,笑笑问道,“紫胤,我们究竟是要去往何地?”

执剑长老亦驻了足,回眸看向他道,“折颜,你现下无伤无难,倘若去寻个僻静处去躲避,当会如何?”

“父神当年归于混沌前,也是命星散尽,无伤无难。若诚心找个地方躲着,便诚如你们尘世所言的,坐化了吧。”

这话语里依旧是有三分调侃,却是一抬眼瞧出了自家道长的不快,折颜轻咳一声,旁若无人的继续道,“若无别的去处,我们就回一趟昆仑山,云溪的事我已应了你,自然要负责到底。”

紫胤却摇了摇头,淡淡道,“从今日起,先以你的事为重,云溪的事将来我再想办法,与你再无关联。”

“话不是这样说。”

紫胤的话并未出乎折颜的预料,凤凰眯了眯眼,半真半假的说道,“渡劫一事最重因果。我前日结了因,现在就必须去善了果,才算成全。何况几十年不见,也不知焚寂的封印如何了,那柄剑凶煞的很,你就不担心?”

话说的有理有据,执剑长老却早已听得去伪存真,他的确是要去看一眼云溪,却并不预备要折颜再插手,只凌了云淡淡道,“折颜上神言重,你已至存亡之际,背负的业债越多,渡劫的生机便越小。至于你所谓的因果,他一介凡人若有这样的分量,还要红鸾星何用?”

若斗起嘴来,折颜倒从未输过,紫胤这话听得他一莞尔,温声笑着道,“这倒记起了你是我的红鸾星了,那你可知那红鸾星运一成,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了,还有何来的你我之分呢?”

 紫胤的唇角抽了抽,这数百年来,还未曾有人这样同自己说话,直白而亲密,仿佛倾盖如故的知交好友,却又裹缠了一丝丝刻意,混杂了些许的暧昧感。

他知道,他不该拒绝折颜的示好,但有些事欲速则不达,他欺瞒不了自己。

云头上,紫胤回眸看了折颜一眼。

“——我二人,毕竟还没有那般亲近。”

 

人间二十载过去,天墉城的弟子也与先前不同了,当年见过执剑长老的,大抵已经成为三四十岁的道长,心神已定;那些个少不经事的新弟子们,半数都已不知晓执剑长老的声名。故而紫胤这一次回去,终于落得个一个清净,唯独他居住的那个小院,有红玉日日洒扫着,一如往日的轩静整洁。

客舍之中,云溪安安稳稳的睡着,院落正中的焚寂剑封印安好,旁边镇着的那一柄紫胤为折颜铸下的长剑,依旧流光溢彩璀璨生辉。

“对了,当年未曾问你,这柄剑叫什么名字?”行至此处,折颜开了口,闲闲一问。

“陆离。”紫胤应了一句,当年为折颜铸下此剑,心中所想的便是这个名字,只是那时候自己未曾说,他也未曾问。

折颜站在那柄剑面前,细细看了一会,这剑虽已认了紫胤为主,因著了他自身精血之故,瞧来总比旁物亲近些,许久才笑着道,“五采争胜,流漫陆离,这名字来得甚好。”

这一会的功夫,红玉和古钧正从丹房回来,看到执剑长老云游归来,忍不住欢欣的上前关切询问。眼前安宁的景象,令紫胤道长微微舒了口气,这几十年来变数横生,逼仄凶险,这样熟悉的环境和人事,不能不算个好消息。

一个不留神没看住,折颜却已进了屋,以指尖结了印记,解了云溪沉睡的封印,小少年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,不知道世间春秋已改,看到粉衣的上神站在自己身前,便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折颜上神,目光却忍不住向屋外看去,怯声道,“真人呢?”

执剑长老听到了动静,已经抬步走了进来,见折颜解了云溪的封印,只一颦眉,刚要说些什么,凤凰便心虚的清了清嗓子,笑道,“救人这件事,赶早不赶晚,我们不争了,就今天。”

紫胤皱了眉,将云溪牵到自己身后,道,“我亦说了我不准。”

 “紫胤,你决定救人的时候,就已经知道了代价,这因果你敢背,就偏觉得我不敢?”折颜淡淡一笑,笃定道,“这四海八荒,能救他的就只有我,你自己照顾他,无论怎样细心保护,我话撂在这,他活不过十八岁。”

“这件事从来都在我和云溪之间,代价和结果如何,都不该牵连旁人。”执剑长老沉了声,故人之子的命运,他时刻牵萦在心,倘若自己能够做到,他不惜付出怎样的代价,但如若牵累旁人,做事不是这样的道理,还是再这样紧迫的关口,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。

“折颜,倘若你还希望我能救你,那么这件事,就该听我的。”紫胤静静说着,他知道以折颜的能力,一定要插手的话,自己根本阻拦不住,但他还是伸手轻轻抚在云溪发顶,一字一顿道,“你若能渡劫成功,还愿相助云溪,我二人承你恩情。但倘若你始终这么一意孤行,今后与你相关之事,我不会再管。”

“……呵,紫胤啊紫胤。”万八千年来头一次,折颜上神感觉道,自己竟被人威胁住了。

一直以来,他自知晓紫胤是自己的红鸾星之后,便尽己所能的去帮助他,即便会背负起逆天改命的因果,也在所不惜,从一个爱人的角度讲,他自觉问心无愧。

他从未想到对方会全不领情。甚至还以退为进,将自己逼到一个近乎困窘的局面。

但情爱一事从来如此。它不是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,亦不是戏台上独角戏的表演。

唯有千转百回,唯有心意辗转,唯有不死不休。

是为情分,是为缘分。

许久之后,折颜才淡淡开口道,“紫胤,于渡劫一事,我自知十死无生,若非诸多亲友挂虑,我甚至不曾抱有万分之一的期许,所以你愿不愿意帮我,悉听尊便。”

“——我之所以会插手帮你,是因为,我不是你口中的旁人。”

说完,他直接转了身出去,风声随着他的衣袖翻转,逼得人喘不过气来,一个上神若动了气,周身的每一寸空气仿佛都带着肃杀。

紫胤身后的小云溪呼吸一滞,几个大口的喘息才缓过气来,他是个极颖慧的孩子,于来回间已经瞧出了些端倪,更不愿两个人因自己之事而反目,他轻轻拉了拉执剑长老的袖子,怯怯道,“真人,折颜上神看起来……似乎有些寒心。”

紫胤真人的眉梢不着痕迹的动了动,像有一阵风,吹皱平静的水面。

他知道自己的话听来伤人。有那么一个瞬间里,他恨极了自己性子里的疏寒寡淡。

但在很多很多年之后,当两人之间的情意已经清明如皓月的时候,他才恍然想明白,彼时彼刻,他不愿折颜插手,并非是因为,他将折颜当做了不愿牵扯的旁人。

而是仅仅因为,他不愿折颜渡劫失败罢了。

道理可以无限堂皇,但爱即是偏袒。

是人永远无法自欺的偏袒。

 

庭院之内,琴声已然响起,先前听折颜弹过一次,正是引魂曲的序章。

逃不开,避不过,不得不为。

执剑长老一横心,抱了云溪走出去。

不过是今后永日纠缠在一处。

——他认了。

 

序章原本不长,前调听来更应温柔,上神今日的琴声,却听的出有些许的凌乱,更生生被他拔高了一个音调,如他此刻的心神,错落不宁,像有一块石头堵在心里,每一寸血流的出入都不算舒坦。

过了三十几万年,今日堪称是某只凤凰最窝火的一天。

但随着琴音的流转,抚琴人的心境终于渐渐平和下来,如往日一般清明疏淡,方才那点心绪如溪流如海,转瞬无迹。

几十万年修身养性毕竟不是空谈。

紫胤抱着云溪出来坐下的时候,琴音已从序章入了正曲,悠扬清越的琴音如同引人入梦的梵音,幽远莫测,婉转动人。

云溪在紫胤的怀中坐了一会,便熏熏然睡去,其实不光云溪,连紫胤都觉得这琴声实在撩人惑心,催人入梦,但折颜的琴意却似乎并不在安抚,曲声每间隔一段便会激越昂扬起来,如海浪潮汐起伏,故而大半个时辰过去,云溪在他怀中,依旧只是浅眠。

空气中,法力融入勾勒出的银白色光幕犹如丝绦,温和的盘踞在周身一丈之外,一直在勉力维持神志清明的执剑长老恍然发现,折颜的琴声并非在引导,而是在布阵。

一种极精妙的法阵。

待云溪终于熟睡,那剑灵离体而出的时候,裹挟着阴毒煞气的灵体在半空中嘶吼着,仍然想要扑到折颜面前。但除了四周风声更汹涌了些之外,剑灵不断挣扎着,却无法移动半步。

半空中柔和的光幕正如一张天网,将那剑灵绵密的束缚住,随着琴声的牵引,光幕越发收拢,连流泻的煞气都被圈禁其中,待云溪的两魂三魄被折颜从剑灵中剥离出来之后,端坐抚琴的上神终于失去了耐性。

只见他一振袖腾空而起,静静瞧着眼前犹自挣扎的剑灵,目光冰冷,如同在看一只笼中的困兽,蛛网中的蚊虫。

失去了云溪魂魄相合的焚寂剑灵终于脱了力,在那位上神的眼神中,它看到了无法逃离的灭亡。

凡有灵识之物皆畏死,此乃万物之天性,焚寂剑灵在半空中颤抖着,却不再试图反抗,而是在拼命挣扎着后退,沙哑的嗓音吐出几个绝望的字眼,“饶了我吧……饶了我……”

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,正与邪,神与魔,从来相类。

“——迟了。”折颜的声音冷静而利落,手中飞快的结着法印,在强大的法力威压之下,剑灵的灵体嘶吼着消散,只留下五颗脆弱的光点,被折颜用封印压下,逼回焚寂剑身之中。

那是当初被熔入其中的,太子长琴的一魂四魄。

从此以后,焚寂剑中仍藏有焚毁万物的邪火之力,却只能由御剑人驱使,再无法蛊惑人心,化灵行凶。

待焚寂剑封印完毕之后,折颜便再度坐下抚琴,牵引天地山河中游离的魂魄之力,为云溪再造命魂。

素白灵动的魂魄之力被涓涓汇入折颜当年刻下的莲藕娃娃之中,融合交汇,最终成为一颗新的命魂,于无声处,上神的面颊却兀自苍白了两分。

——是神谕。

即便只是凡人的命格,魂魄的再造也有悖天理伦常,不啻于逆天改命。等有朝一日因果相报,他势必为此事遭受天谴。

眼前竟有一瞬间的模糊,折颜知道,自他的灵魂深处,已种下了这段因果。

凤凰眯了眯眼,猛然一拍琴面,伏羲琴无恙,琴身下的石案却轰然一响,重重碎做两段。

来自父神伏羲的律令无可转圜。杀人如斯,救人亦如斯。

倘若善与恶都在同样畏惧着同一个神明,那么神,究竟算是一种,什么东西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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