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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打楚花tag,紧张ING,这里给第一次踩楚花tag进来的姑娘们做一下简单的前文科普。
本文为折紫/楚花cp,楚留香X花满楼即为折颜X紫胤转世,具体情节请参照前文;
楚留香/花满楼为单元男主,结束后回重归折紫线,但在本单元中,会将背景尽量回归武侠风格,完整将七公子取代胡铁花移植到楚留香传奇中《蝙蝠传奇》故事中,所以能够见到花七公子花满楼与蝙蝠公子原随云正面刚的情节(暴露了up的恶趣味QAQ)
文中胡铁花/陆小凤设定为【存在但不作为主要角色登场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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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这一章香帅的典故应该没有姑娘不知道吧,【公子伴花失美,盗帅踏月留香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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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荏苒,风流云散。紫胤转世下界,已渝二十年。
江南首富花家添了第七位公子,至今业已满二十岁。
花七公子名唤花满楼,出落得风神俊雅,眉目如画,年岁日长,更学得一身好武艺,琴棋书画无不出众,任谁都猜想不到,这样翩翩如玉的佳公子,乃是个因少时罹病而失去光明的瞎子。
但若说起他最爱之事,却是在闹市之中偏安一隅小楼,种遍世间似锦繁花。
这一日,花公子又带着花平出了城镇,去山间寻一株罕见兰草,泉鸣马车虽然快捷舒适,到了半山腰却再上不去,花平掀了帘为难道,“公子,前几日山雨太盛,冲垮了前面道路,马车怕过不去了。”
“无妨,你在这守着,我自己上去便好。”花满楼应了声,只一人下了马车上山而去。
花公子一大过人之处便是听声辨位,闻香识人,这功夫一旦灵巧了,在这芳草依依皆随风动的山间,便足可辨识方位地形,让人全看不出他原本是个瞎子。
再往深处去,人迹便更稀少,花满楼放缓了脚步去寻找,却在草木清香中嗅出一阵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息。
他长年种养花草,嗅觉敏锐远胜常人,当下便顺着这血腥气味追寻过去,待临得近了,便听到一阵窸窣的动响,似是有人想起身又吃了痛楚滑下,衣料划过身下草地发出软韧的摩擦声。而这背阴的山坡之上,竟能闻得到舒雅清淡的郁金香气息,花满楼辨得出,这是被用作贡品的昂贵品种,以精巧手艺所制成的香瓶。
受伤的显然是个人,而且是个品味不俗之人。
花满楼快步走过去,脸上带着温和的关切,“你别怕,我不会害你,告诉我,伤在哪一处?”
对面的动静停了一停,应是没想到血迹都流了这么一片这小公子竟瞧不出自己的伤处,开口的声音有些低弱,但仍是十分的清朗好听。
“……伤在腰后,公子若能行个方便,烦请送我回城……在下,楚留香。”
花满楼听得一愣,他是个身居江湖却又闲居江湖的人,结识听闻的江湖人不算多,却也多次听过楚留香的名姓,这位流浪中的佳公子,连偷盗之行都做得风雅,赢得了一个“盗帅”的侠名,更兼之在他手下失了白玉美人的金伴花,本就是父亲结交过的一个熟客,踏月留香的典故传到自己这里,也就分外栩栩如生起来。
但现在显然并不是说话的时候,花满楼走过去,封了他伤周的穴道止血,触手处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,这伤得实在很重,搀扶起人走了两步,突然感觉到肩上的力道一轻,唤了两句也没有回应,那楚留香竟失血过多,松了心神昏迷过去。
花平见花满楼手上扶了个人自山上下来,虽有些意外,但知道自家公子素来心善,赶忙过去帮忙将人送到马车上,车上有伤药,但应付不来这严重的伤势,花平解开他衣衫看过伤口,惊道,“公子,这并不是普通的剑伤。”
“哦,有何不普通?”花满楼淡淡应着,手中打开了金疮药的药瓶,将药粉分毫不差的撒到他伤口上去,又用纱布简易包扎起来。
“这剑伤极深,创口却十分细窄,说明这用剑之人是个高手,使得一手快剑,但这样狠准的剑法,不该只伤到腰后,说明那受伤的人轻功也极为利落,才能避开致命所在,这两个人的身手江湖罕见,怕带回去正是个麻烦。”
花平说着,却见花满楼淡淡笑着,并无半分在意之色,这才发觉自己约么是见陆大侠次数多了,话也就跟着多了起来,挠了挠头讪笑着道,“我到前面驾车去。”
回到百花楼的时候,天已经迟暮,花平去请了大夫过来看,只开了药说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暂时昏迷,身体底子又好,休养之后应无大碍。花满楼听后道了谢,遣了花平将人在客房安置好。
这不是小楼第一次留宿外人,对花满楼来说早已习惯。百花楼位居闹市,给左邻右舍往来行人提供了许多帮助,这里不但有沁人的花香,更有个乐善好施的主人。小楼虽然设了门,却往往彻夜不闭。
但今夜他却做了一个梦,梦里,他竟瞧见了他自己。
容貌仍是看不清的,只是虚白一道人影,站在自己面前。花满楼自失明之后从未照过铜镜,便并不知晓自己的身材相貌,但或许是梦境使然,令他深深笃定,眼前人便是他自己。
那人谆谆道,“杀了楚留香,杀了那个人。”
花满楼听得疑惑,问道,“为何?”
“他不该活着,杀了他,给天下苍生一个安稳。”
“他不过是个江湖中人,又不是王侯将相,即便有害人之心,却怎能有为害苍生之能?”
那人影并不作答,只是一遍遍重复着之前的两句话,花满楼听得久了,觉得脑海一阵钝痛,等到从梦境中挣脱的时候,恰听到拂晓时的鸡鸣之声。
耳畔的人声这才退去,花满楼掀开锦被起了身。无论这梦境如何荒诞,总要去和楚留香确认一下才行。
楚留香醒来的时候,也不过才是清晨。温和的日光从半开的窗外照进来,隔过窗台上摆着的几盆鲜花,光影映到人脸上,便带着春日特有的蓬勃朝气。
他知道自己是被人救了,而且是睡在如此馨雅的房间里,这种死里逃生的欢欣,任谁感觉来都不会不好。
——当然,也会有一点小小的意外。
他看见自己昨天遇到的那位公子正坐在桌前,手里还用帕子擦着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。楚留香摸了摸自己腰下的伤口,心道若再被刺上一剑,可绝不是件好玩的事情。
但毕竟装睡的久了,不仅没什么意义,而且特别容易饿。
于是楚香帅手臂撑着身子慢慢坐起身来,含笑道,“承蒙公子相救,未曾问过阁下尊姓大名。”
他语速已经不慢,眼前人的剑却更快,一道剑光直朝他袭来,楚留香眼神一动,却只是稍微向旁边侧头让了让,那柄剑便毫厘不差的停在他颈畔,眼前人的动作停下之后,楚留香淡淡道,“公子的剑法很好。”
花满楼没有收回剑,只朝着他的方向道,“听闻楚香帅的轻功天下无双,为何却不躲?”
楚留香笑道,“我又何必要躲?若非瞧公子双目有些不便,我原是连这一下都不愿动的。而且现在看来,公子手下分寸拿捏的极准,我动得已是亏了。”
花满楼也不在意,只压了压剑锋冷淡道,“可你现下,还躲得开么?我既出了这一剑,自不是在与你开玩笑。”
楚留香被他压制着,挑眉看着眼前的贵气公子,突然轻抬了下颌,便觉察到颈侧的剑锋瞬间收回了半寸,这一来一去,对面的气势即刻就低了,楚留香清了清嗓子,笑意更深,“我从前听人说,养花的人心地都不会太差,公子种了这么多的花草,想必更是个好人。”
花满楼道,“好人总是对好人而言的,我却并不知道,楚香帅是怎样的人。”
楚留香笑道,“我就算是个坏人,公子却也必定是个好人,否则旁边的暖炉上,又何必温着汤药呢。”
花满楼手上的剑顿了一顿,他突然相信,即使自己隔过半日再去拿剑架在他颈边,这人也断不会躲的,当下倒也不再作势,将手中长剑归鞘,淡淡道,“我叫花满楼。”
楚留香颔首,这名字自己从未听过,否则断不会忘记,“谢过花兄救命之恩,只是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花兄,这才一醒来,便须要兵刃相见?”
花满楼并不答,而是问道,“我问你,你平生所做的最大一件坏事,是什么?”
楚留香摸了摸鼻子,这问题倒把自己难住了,行走江湖多年,奇闻异事数不胜数,名声也落得毁誉参半,可真说起坏事,还真没太明确的答案,他平素也并不以君子自居,想了一会,便认认真真的开口道,“不知花兄指的是哪一方面,关于在下所做的坏事,在江湖中流传的实在比我记得的更全面详实的多,甚至还润色过不少……但若没记错,我至少并未偷过花兄的东西。”
花满楼听得忍俊不禁,他原就并不觉得楚留香会是个怎样的坏人,这笑容一但没忍住,便如同冰雪退去春暖花开,窗外那片阳光,正在他身畔勾了一层金黄,映着身后的重重花影,那人俊朗精致的笑颜,如同春日里最美的一幅画,而他,便是画中走出的花神。
楚留香原是个话多的人,此刻却注目看了一会,暗道天底下竟真有这样明洁如玉的公子,正一时静默,便听花满楼道,“倒也,未必算是没偷过。”
楚留香听得一愣,道,“不知花兄所指何物?”
花满楼笑道,“二十年前,家父曾机缘巧合得到一尊精致玉像,珍藏于家中。几年以后,曾承蒙一贵人恩情,无以为报,正看到那贵人的幼女才三岁,生的玉润可爱,便将玉像赠与了女童。”
楚留香点头,道,“令尊为人豪爽,也是段佳话。”
花满楼接着讲道,“十几年过去,那女孩长大成人,结识了一位贵公子,情根深种难表,竟将玉像送给了公子。不想那位公子却是个寻花问柳三心两意之徒,姑娘心灰意冷,远避他乡,也不再想寻回玉像。”
楚留香挑眉,似乎猜到了什么,缓缓道,“既不是值得托付之人,便是越早抽身越好。”
花满楼笑了笑,道,“而后两年,京城达官贵人之间赏玉成风,那玉像借着这东风,竟声名鹊起。结果没过多久,这玉便被人盗去了。”
楚留香叹了口气,道,“那纨绔公子却是姓金名伴花,而那玉像正是京城四宝之首,为一尊白玉美人。”
花满楼点头,继续道,“家父便在市间寻找过它,可那窃物之人,却从未将玉像转手出售过。”
楚留香一拱手,道,“这玉美人的确是我拿的,但现下并未放在身边,而是放在了一艘船上,在下保证,十日之内,必定将之送还给公子。”
花满楼一笑,道,“楚香帅盗走玉美人,家父听来津津乐道,何况玉像几经易主,并未想过讨回,但若香帅肯割爱,我可按市价,折回给香帅。”
楚留香也随之一笑,这玉像如今有市无价,若真倒卖出手,至少也要几百万两白银,而这少年公子说来,却像街头买卖般轻易,看来这小楼的主人,也不像看起来那样简单。他在脑海中思索片刻,江南第一商贾便是花家花如令,共育有七子,前六子或政或商或武,在江湖中都小有名气,独第七子神龙见首不见尾,江湖中鲜有声息。这样一合计,便点头应道,“那我也不多说,到时候开个价给七公子。”